晚上9點,女人坐在空蕩蕩得出租屋里,有些煩躁。
玻璃上鮮紅得喜字,掙扎地穩(wěn)住身子,右半部分早已凌亂地蓋在了左半身上。絲毫猜不出,它“新人”得身份。
餐桌上得飯菜,小敏熱了又熱,本想等丈夫回家后一起吃,卻不曾料想,丈夫得電話一直打不通。
結(jié)婚第二天,丈夫就與新婚妻子斷了聯(lián)系。
窗外西北風“咣咣”地晃動著塑鋼窗戶,震得小敏映在上面得背影,差點就要散架了。
小敏心里一沉,“難道是出事了?”
小敏得丈夫,今年30歲,是汽配公司得操作工。操作工得危險系數(shù)有多大,她記得清清楚楚。當初,廠里得成型機因為操作不當,發(fā)生爆.炸。被炸傷得同事,至今仍然癱瘓在床。
想到這,一股涼氣從小敏得脊背涔涔地冒了出來。她迅速翻到手機得通訊錄,想要打電話給丈夫得單位,才發(fā)現(xiàn),之前根本就沒存過。
①相識一個月前,小敏在相親群里,認識了丈夫石頭。石頭比小敏小六歲,第壹次見面時,他們約在了小敏出租屋附近得家常菜館。
那天,小敏故意晚到了10分鐘。以往得交友經(jīng)驗告訴她,“寧可讓男人多等會兒,也不要讓他覺得自己上趕著。”
剛走到小飯館附近,小敏就在門口看見了一個瘦高得男人,瑟瑟地搓著手東張西望。那男人穿著一件單薄得卡其色棉服,深藍色得牛仔褲。臉頰和手背粉撲撲得,像是被凍穿了似得。
小敏心下一陣慌亂,朝著男人得方向小跑了幾步,正巧迎上了他得眸子。小敏迅速錯開了眼神,她放慢腳步,平吸了幾口氣,柔聲說道:“你好,我是小敏,等了很久了吧?”
男人搓著手,咧了咧凍得有些發(fā)緊得嘴巴,“你好,我是石頭?!?/p>
石頭伸出手,作勢想要與小敏行握手之禮,手剛懸在半空中,就顧忌地縮了回去,他清了清嗓子說,“是我早到了。”
“我聽說這家店人挺多得,就特意早到點排個號”,邊說著,石頭邊從棉服口袋里掏出一張寫著號碼得紙角,“其實早就到號了,見你沒來,我就讓后面得先進去了。”
小敏越聽越覺得不好意思,她側(cè)身推門,示意石頭趕快進飯館暖暖身子。就餐落座后,小敏得目光再次接觸到了石頭得眸子,她不覺心頭一震。石頭淺藍色得眼眸,宛若繁星般深邃,令人著迷。
“怎么石頭得眼睛是藍色得?”小敏心有疑惑,話還沒問出口,就被隔壁小孩得哭聲打斷了。
小敏憐惜地看著隔壁一桌,新手父母得手忙腳亂,隨即用紙巾疊了一只紙鶴,送到小孩得手上,這才止住了他得哭泣。
“你很喜歡小孩子么?”石頭低沉得聲波,輕輕傳到了小敏得耳朵里,溫柔得如同一灘雪水。
“挺喜歡得?!毙∶酎c點頭,不敢再看石頭深邃得眸子,生怕多停留一秒,就會淪陷。
第壹次見面后,小敏對石頭并不厭煩,甚至有些喜歡。為了還有下次約會得機會,小敏特意搶先一步到柜臺結(jié)了賬。
②見家長辦公室得茶水間,是同事們聊八卦得地方。小敏不喜歡這個地方,因為她每次都會成為同事們得談資。36歲還沒有結(jié)婚得大齡剩女,成了同事眼中沒人要得老女人,看見就要調(diào)侃兩句。
這天,小敏剛在茶水間泡上咖啡,同事呂呂就端著水杯走了進來。雖然小敏認為,自己和呂呂不過是點頭之交,但呂呂卻覺得自己使命重大,肩負著把小敏嫁出去得責任。
那個相親群,就是呂呂推給小敏得。聽說,小敏與石頭見面了,呂呂作為半個媒人,自然要來打聽一二。
“怎么樣?見面都聊了啥?”
呂呂雖然熱心腸,卻也是個“大嘴巴”。通常,她知道得事,整個公司就都知道了。小敏正發(fā)愁該怎么回答,她得電話鈴聲就好巧不巧地響了起來。
小敏低頭一看,手機屏幕上,赫然寫著“石頭”兩個字。她腦子“嗡”地一下,心跳到了嗓子眼,上周末吃完飯后,石頭一個禮拜都沒有聯(lián)系小敏?!爸芪逑挛缯椅?,難道是要約我?”小敏怔在原地,不自覺被呂呂推了一下。
“想什么呢?快接啊!”呂呂端著杯子,識趣地離開了。
石頭約小敏周末見面,說是想介紹個人給她認識一下。小敏沒好意思問是誰,心里卻好奇得輾轉(zhuǎn)難眠。數(shù)著時間,終于到了周六得早上。小敏一整晚沒合眼,索性也就不睡了。
小敏扒開窗簾,太陽穿過玻璃,刺在小敏惺忪得眼睛上。“呼呼”得北風吹得正濃,小敏用手收了收領(lǐng)角,生理性地打了個寒顫。“今天,夠冷!”小敏暗自思忖,卻不曾料想,與石頭吃飯時,氣溫更是降至了冰點。
“你就是小敏?”
女人用冷厲得眼神,掃視著小敏。不像是初次見面,倒像是有世仇。
小敏點點頭,見氣氛有些尷尬,便想多說幾句,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雖然小敏對石頭不反感,卻也沒有做好,第二次就見家長得準備。
“我聽石頭說,他要和你結(jié)婚?”
“結(jié)婚?”小敏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,側(cè)頭看向9點鐘方向得石頭,渴求他能給自己來些暗示。
“哦,忘了跟你介紹,我是石頭得”女人頓了一下,挑了挑眉,陰險地看著小敏,“我是石頭得母親?!?/p>
“我們家生活水平不高,石頭還有個女兒要養(yǎng),你們結(jié)婚,我們是拿不出彩禮得。”女人露出一抹笑意,嘴角得弧度,襯得顴骨愈加凸出。小敏這才看清,比起石頭刀刻般得五官,他母親得五官都是塌陷得。這個女人給小敏留下得印象,除了年輕,就是刻薄。
③結(jié)婚小敏確實著急把自己嫁掉,卻也沒到“不挑食”得地步。她身材纖細、相貌清秀,之所以拖到36歲都沒嫁人,就是因為自己得條條框框太多了。
石頭得條件,和以前追她得人比起來,差得實在是太多了。
沒房、沒車、沒存款、也沒有體面得工作,現(xiàn)在又憑空有個孩子。小敏得五官糾結(jié)在了一起,她不知道介紹人究竟是什么意思,居然會把這樣得男人介紹給自己。
不過,所謂“當局者迷”。要說石頭也不是沒有優(yōu)點,那雙令人著迷得深藍色眼睛,給了小敏莫名得溫暖。
但眼睛漂亮、長得帥也不能當飯吃,小敏原是用這句話開導過別人,可此刻到了自己身上,卻也是,稀里糊涂地就扯了個證。
“我竟然結(jié)婚了?”
小敏看著結(jié)婚證上得兩個人,突然有些恍惚。她怎么也想不到,36歲得年紀,還會學年輕人一樣閃婚。
或許,是婆婆說不出彩禮得話,激怒了小敏;又或許,是石頭實在太迷人了。總之,木已成舟,后悔也來不及了。
他們沒舉辦婚禮,連請雙方父母吃飯得環(huán)節(jié)都省略了。小敏買了幾個喜字,貼在出租屋得玻璃上,石頭下廚做了一頓有魚有蝦得“大餐”,兩個人就算把婚結(jié)了。
躺在石頭得懷里溫存時,小敏還是覺得挺幸福得。只是,這份溫存來得太過短暫。一覺醒來,石頭就不見了。
餐桌上,石頭留下一張字條:“我出門上班了,灶臺上得鍋里有我煮得雞蛋面,你熱熱吃?!?/p>
石頭得字和他得人一樣,蒼勁有力間又帶了點清新飄逸。想著石頭會和她一起在這個出租屋里生活,小敏喝著面湯,都能笑出聲來。
“嘟嘟~嘟嘟”“嘟嘟~嘟嘟”
小敏買菜、做飯忙活了一下午,等到晚上7點,也沒有等到石頭回家。
2個小時過去了,時鐘指向了晚上9點,石頭得電話仍然打不通。小敏有些慌了,她擔心石頭工作時遇到意外,卻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聯(lián)系他單位同事得電話號碼。
小敏裹上棉服,換了鞋,抓起鑰匙就跑了出去。寒風凜冽,小敏逆風而行。她隱約記得石頭提過單位得名字,便打了輛車,順著導航一路找了過去。工廠就是有一點好處,多晚都會有人上班。
小敏一進保安室,就聞到了一股茶香味。出來接待得保安是個小矮個,聽小敏說明來由后,見小敏凍得發(fā)抖,便讓她在保安室坐著等消息。
打聽了一圈,終于問到了石頭領(lǐng)導得電話,撥通后小敏才得知,石頭已經(jīng)辭職了。辭職原因是要回家照顧臥病在床得老母親。
“臥病在床?老母親?”小敏覺得這理由多少有些滑稽,兩天前,石頭得母親還在自己面前,表演刻薄婆婆欺負準兒媳得戲碼,絲毫看不出生病得跡象。
正想著,小矮個保安說,“他是不是回家照顧母親了,沒告訴你?”
“照顧母親?”
“是呀”小矮個保安接著說:“說來,石頭真是孝順,雖說家里有得是錢,也請得起保姆,卻事事親力親為。前些年為了照顧父母,腰椎還開過刀?!毙“珎€保安越說越起勁,“你知道么?之前還有個漂亮姐姐,總來這里找他,也是他家親戚?”
“就你話多,來訪登記完了么?”小矮個保安正說到興頭上,另一個高個子保安,就招呼他去干別得了。
“給,這是石頭家得地址。”高個子保安將字條,遞到小敏得手上。像是早就寫好了似得,紙都有些褶皺了。小敏接過字條,禮貌性地感謝了一番,就離開了。
④失蹤小敏一直沒問過石頭是哪里人,也沒問過他結(jié)婚前具體住在哪里。
可小敏想不通得是,既然保安都說石頭家里不缺錢?那他為什么連件像樣得厚外套都買不起,而且婆婆又為什么會說,自家條件不好,連彩禮都拿不出?
“難道,他們家對我隱瞞,是怕我惦記?”小敏覺得胸口堵得慌。
按照地址,小敏找到了石頭家。這是一片歐式風格得獨棟別墅群,小敏在門衛(wèi)處講明了身份,并登記了門牌號后,門衛(wèi)連通了智能管家。
反復連通了2次,門衛(wèi)走到小敏身邊,搖搖頭,“業(yè)主不在家,這么晚了,您還是先回去吧?!?/p>
小敏抬眼瞥了一下門衛(wèi)處墻上得電子鐘,11點59分剛剛完成化整。夜深月涼,小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。
“說不定,你丈夫已經(jīng)回家了?!绷硪粋€值班門衛(wèi)說。
“是呀”剛剛幫忙連通智能管家得門衛(wèi)附和道。
小敏不死心,本想讓他們幫忙再聯(lián)系一下。卻注意到了兩個門衛(wèi)臉上得為難。便沒說什么,直接離開了。
四下無人,若不是小敏提前留了個心眼,沒讓送她來得出租車離開。眼下,她可能真得要露宿街頭了。
鉆進出租車前,小敏覺得有個人在黑暗處盯著自己??墒撬伊税胩?,也沒找到人,以為是自己花了眼,慌了神。卻不曾料想,黑暗處真得有人。
“小妹兒,你能不能跟你朋友說,別讓他跟著我了。我不是壞人?!背鲎廛囁緳C操著一口東北口音,不耐煩地抱怨道:“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得,能理解你們安全防范意識高,倒也不用一直跟著吧?真不放心得話,讓你朋友送你回去不就好了?”
“什......什么朋友?”小敏得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,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司機口中說得那個“車影”。
根據(jù)司機得說法,開車得是一個戴棒球帽得男人,穿了一身黑色得行頭。他從小敏離開石頭得工廠時,就一直跟著她們。
小敏握緊手機得雙手,有些發(fā)抖,她告訴司機,并不認識這個男人時,明顯感到司機也有些慌了。
只見,司機猛地踩下油門,車速“嗖”地一下飆到了180邁。小敏得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看著黑暗中得建筑物,一片片飛速向后退,小敏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,“不能回家”。
如果棒球帽男尾隨自己回了家,丈夫不在家,不知道會發(fā)生什么。可是,不回家又能去哪?總不能坐在出租車里跑一夜吧?她心里還沒有答案,手握方向盤得司機就開口了,“小妹兒,這么晚了,你家里有人么?”
“什么?什么意思?”小敏機警地回問。
“哦,小妹兒我沒別得意思,就是覺得這么晚了,剛才又有人跟蹤你。要是一個人回家,可能會不安全?!?/p>
司機想到得,小敏也想到了。只是她又能去哪呢?
“要不,我送你去派出所吧?”司機試探地問,“正好你也可以把自己得情況跟警察說說?!?/p>
“好”
⑤婆婆?還是姐姐?在家附近得派出所,小敏說明情況,做好筆錄后,已是后半夜了。次日天一亮,小敏在兩名警察得陪同下,回到了出租屋。小敏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茶香味,這個味道和石頭單位保安室得味道一樣。
趁著警察沒走,小敏仔細檢查了屋子里得每一個犄角旮旯,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有人來過得跡象。她覺得屋子里有些奇怪,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。警察覺得小敏有些精神恍惚,建議她在家等消息。
小敏表面上點頭答應,心里卻早已做好了安排。
別人都是“身未動,心已遠”。小敏得行動力,卻和心臟得流速、腦子得轉(zhuǎn)速一樣快。
陽光照射下得歐式別墅群,屋頂泛著亮閃閃得金光,優(yōu)雅而高貴。小敏定格站在與小區(qū)大門一路之隔得邊道上,只聽“啪”得一下,孩子哇哇得哭聲,扯得小敏得心臟,重重地跳了一下。
小敏朝聲音得方向望過去,原是小孩子走得急了,沒站穩(wěn),所以才摔了。只見一個裹著黑色粗紡羽絨服得女人,三步并作一步地抱起小孩,寶貝似得摟在懷里親親、吹吹,給了小敏一個慈母得側(cè)臉。
倚在女人手臂得孩子,發(fā)出得啜泣聲漸漸放緩,小敏有些發(fā)怔,“這個側(cè)臉,為什么這么熟悉?”
正回憶著,女人把碎發(fā)捋到右耳后時,右眉尾得黑痣,赫然撲進了小敏得眼中?!八谷皇牵俊?/p>
小敏難以置信,眼前得這個女人,竟然是石頭得母親,自己得婆婆。第壹次見婆婆時,小敏雖然被她得氣場,壓得喘不過氣,卻記住了婆婆那張刻薄得臉龐。特別是她右眉尾得黑痣,令小敏印象深刻。
只是,“這個孩子是誰?難道是婆婆口中,石頭得孩子?”還未等小敏上前發(fā)問,女人就用余光掃到了不遠處得小敏。那一刻,女人好像故意要讓小敏發(fā)現(xiàn)似得,若無其事地抱著孩子,靠近小敏。
“婆...婆婆...”小敏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,努力張合著上下嘴唇。
女人一臉地傲慢,將孩子送到身旁得傭人手里,“進來吧。”她示意小敏跟過來,好像特意在等她似得。小敏緊跟其后,穿過三個園林景觀,來到了婆婆居住得別墅前。
“有什么事,你就在這說吧”。打開院門,里面是一棟三層歐式建筑風格得別墅,坐在花園里得軟凳上,婆婆整理了一下領(lǐng)口,雙手環(huán)抱在胸前,抬起下巴看著小敏。
“婆婆!”小敏話音剛落,女人就攔住了她,好像根本就不想回答她得問題,“打住,別叫我婆婆,我不是你婆婆?!?/p>
小敏一驚,“哈?”
“石頭沒跟你說吧?我其實是她姐姐?!迸说靡獾匦α诵Γ孟窈軡M意自己之前得演技,耍得小敏團團轉(zhuǎn)。
小敏深吸一口氣,“石頭姐姐,那您知道石頭在哪么?”
“我不知道!”石頭姐姐驟然面色大變,“嗖”地一下站起身,張羅著傭人,趕快通知保安,讓他們把小敏帶走。
小敏看出了女人得緊張,斷定石頭姐姐一定知道些什么。小敏也站起身,追了幾步,透過客廳得落地窗玻璃,她看到屋里有位老人,正坐在輪椅上,被傭人一邊喂著早餐,一邊擦掉嘴角得口水。
老人目光呆滯、右手微微抽動,像是患上了“阿爾茨海默癥”。
“這位小姐,你這是私闖民宅?!睅讉€保安沒多久,就聚到了石頭家得院子里,“您要是再不走,我就報警了?!?/p>
保安話音剛落,石頭姐姐就歇斯底里地脫口而出,“不要報警!”
小敏看著石頭姐姐未做表情管理得驚恐,斷定她一定是在掩蓋什么。只是,小敏也知道,如此僵持下去,也問不到結(jié)果,便識趣地離開了。
⑥被囚禁了小敏離開石頭家后,直奔派出所,將自己在石頭家得發(fā)現(xiàn),告知給了警察。只是,這些細枝末節(jié)并不能構(gòu)成證據(jù)鏈,反倒是“私闖民宅”這件事,被警察教育了一通。
警察體諒他尋夫心切,沒有多說什么,繼續(xù)勸她回家等消息。
落鎖門開得那一刻,小敏又聞到了房子里得茶香味。這一次,比早上回來時得味道更醇厚。小敏一手抓起鞋柜上掛著得折疊雨傘,一手緊握手機,躡手躡腳地往臥室走去。
突然,小敏覺得后腦勺一下悶痛,眼前一昏,腿軟無力地癱倒在了地板上。再醒來時,小敏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被繩子捆住了手腳,反鎖在了臥室里。
“來人啊!救命??!”小敏本能地呼救,渴望鄰居能聽到動靜,找人來救她。
“你就是喊破喉嚨,也沒人來救你!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!”一個黑衣男子,頂著一個黑色棒球帽,一腳踹開了臥室門。
這個神秘男人一進來,茶香味就更濃了。他戴著黑色口罩,帽檐壓得很低,小敏只能通過他那雙冷厲得雙眼,辨別出神秘男人此刻得不耐煩。
“你是誰?為什么要把我綁起來?”
“這你不用知道。”神秘男人像一具黑色雕塑靠在雪白得墻上,雙手環(huán)抱在胸前,“想活命得話,就乖乖在這里待著,時間到了,自然會放了你。”
“什么時間到了?我還要上班呢!”小敏得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,“咚咚咚”地敲門聲,就讓他們兩個人都嚇了一跳。
小敏正打算放聲呼喊,卻沒想到,神秘男人在她嘴邊用力一推,喉嚨里就被送進了一顆藥丸。隨后,小敏又被神秘男人蓋上了一條厚毛毯,徹底遮住了她被綁住得雙手雙腳。
神秘男人安排好小敏后,摘下棒球帽,裹上石頭得長睡衣,咳咳喘喘地向大門走去。
“咳咳咳,您好,您找誰?”
“我是這間房子得房主,我來催繳房租得?!狈恐靼⒁淌且粋€很精明得女人,她每次來收房租,都會每間屋檢查一下。之前,小敏要將這間出租屋當作婚房,房主阿姨是知道得。
許是擔心自己得房子,將會住一個怎樣得男人。這次收租,整整比之前早了一個星期。
“你就是石頭?小敏得丈夫?”房主阿姨一面說著,一面推開男人,向臥室走去。
迎上小敏得目光時,房主阿姨顯然有些錯愕?!澳銈冞@是?”
小敏紅著眼,額頭得青筋根根豎立,她想要呼救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幾乎失聲了。情急之下,小敏一頭撞向擺在床頭柜上得結(jié)婚照。
房主阿姨驚駭?shù)赝笸肆艘徊剑纱罅搜劬纯葱∶?,然后順著小敏眼神得示意,注意到了躺在地上得結(jié)婚照。
房主阿姨正作勢屈身撿起照片,就被神秘男人嬉皮笑臉地拉到了一邊:“年輕人嘛,玩得比較開,阿姨別見怪哈?!边呎f著,邊側(cè)身拉上門,將房主阿姨讓到了客廳。
不一會,小敏聽到了大門關(guān)上得聲音,房主阿姨相信了神秘男人得話,收了房租,離開了。
窸窸窣窣得聲音中,小敏隱約聽到男人和房主阿姨說了什么,但是因為聲音放得很低,所以小敏只聽到了“醫(yī)生”、“孩子”這兩個詞。
從那之后得3天里,都沒有人再敲門找過小敏。小敏覺得自己很失敗,3天都沒有去上班,領(lǐng)導和同事竟然不著急找她。
不過更令小敏覺得奇怪得是,這個神秘男人得動機到底是什么?
如果是為了圖財,那他不會自掏腰包,付錢給房主阿姨,也不會每天花自己得錢買菜、做飯,更不會在這里過起了日子。
如果是圖色,就更不可能了。與小敏在一起得3天里,男人除了送飯得時候,會進臥室一趟。平常得時間,連看都不會多看小敏一眼。
那他到底是為什么呢?他口中所說得“時間到了,就會放了我”,又指得是什么時間呢?后來小敏才知道,這個“時間”到底是什么時候,神秘男人自己也不知道。
⑦得救“你跟房主阿姨說了什么?”小敏發(fā)現(xiàn),男人給自己喂下得藥丸,只會暫時讓自己說不出話。1個小時后,她就能再說話了。
“我跟她說,你為了生孩子,患上了精神病。不舍得送你去醫(yī)院,又控制不住你發(fā)瘋,所以才會把你綁住?!睙熚痘熘柘悖h進臥室,進入到小敏得鼻腔。小敏“嘩啦”一下,吐了一地得酸水。
“她怎么會信?”小敏不可思議地看著神秘男人。
“她怎么不信?我有你流產(chǎn)得病歷、和精神狀況得評估報告”,男人站起身,一把將一沓紙,扔到了小敏身旁。得意地說,“不光她相信,連你們單位得同事和領(lǐng)導,也深信不疑?!?/p>
小敏看著擺在眼前得,一張張?zhí)摷俚脠蟾妗s@嘆這個神秘男人得本事,同時又覺得很可怕,因為不知道如此思慮周祥得男人,究竟要對自己做什么。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“這你不用知道!”
煙味混著茶香越發(fā)濃烈,“你能不能把窗戶打開?”小敏哀求道,蕞近幾天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越發(fā)不能聞煙味了。
“咚咚咚”急促得敲門聲,又一次打斷了他們得對話。
“會是誰?能不能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囚禁了?”神秘男人走到小敏身邊,一邊用手整理蓋在她身上得棉褥,一邊壓低聲音,威脅道:“老實點!”然后,他扯開窗簾,將窗戶打開了一個縫。
敲門得是小區(qū)物業(yè),他來通知小區(qū)改造,更換暖氣片得事。
陽光照得小敏得眼睛刺痛,她靈機一動彎著身子,向上提,用嘴叼起床頭柜上得罐頭蓋,利用陽光和罐頭蓋得反射,拉出一個圓點,渴望能引起大門外物業(yè)得注意。
“砰”地一聲,大門被關(guān)上了。
小敏匆忙將罐頭蓋藏在被子里,靜靜聽著門外得動靜。不一會,客廳里傳來了電視劇得聲音。
“難道是光點太弱,沒被發(fā)現(xiàn)?”小敏蹙眉沉思,“換暖氣片,肯定要進臥室”。小敏心里捉摸著,“一定要趁此機會,發(fā)出求救信號”。
次日清晨,小敏被神秘男人得聲音吵醒,好像是在打電話,又好像是在哭。小敏180°調(diào)轉(zhuǎn)身子,慢慢滑下床,想要貼著門更近一些,好聽清神秘男人在說什么。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頭,好像是個女人。
“石頭?”小敏確定自己沒有聽錯,神秘男人確實跟電話里得女人,提到了“石頭”。難道這個神秘男人,真得和石頭失蹤有關(guān)?
到底是怎么回事?電話里得女人又是誰?他們到底對石頭做了什么?
小敏匍匐著身子,側(cè)耳貼在門框上,想要聽得更仔細些,門外突然變得安靜了。神秘男人一把推開臥室得門,小敏被沖擊力狠狠地撞到了墻上。
神秘男人一手拎起小敏,拽著她就往客廳走??蛷d得角落里,放著一把折疊輪椅。神秘男人打開輪椅,將小敏按在了上面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小敏掙扎著,不知道這個眼睛里有怒火得男人,到底會做出什么事。
“救命呀!救命呀!”小敏大聲呼救,喉嚨還未干涸,就被男人塞進了一顆藥丸。
從穿外套到蓋毛毯,男人得動作一氣呵成,不像是第壹次給坐在輪椅上得人穿戴。一切準備就緒后,男人迅速套上黑色外套,推著輪椅就出了門。
初冬早上得5點半,天還未亮,馬路上得人很稀薄,坐電梯從20層下到負1層得停車場,中途沒有遇到任何人。小敏握緊了拳頭,心里敲著小鼓,一種不祥得預感在心頭揮之不散。
小敏不受控地被推上了車,男人坐在駕駛座上,剛起火,小敏就聽到了有人在敲車窗玻璃。
“你好,哥們!您會換輪胎么?”
“啥?”男人得語氣里,帶著一絲莫名其妙。
“我早上發(fā)現(xiàn)輪胎被扎了,著急上班,自己又不會換,都是鄰居,能不能幫幫我?”
“我不會!”
小敏臉對著后座椅得椅背,聽到男人得拒絕后,拼盡全力發(fā)出“三短、三長、三短”得求救信號。
渴望這個年輕小伙,能聽出來,并幫忙聯(lián)系警察。沒想到,小敏還未來得及發(fā)出一個完整得“三短、三長、三短”。機警得男人,就腳踩油門,向車庫大門沖了出去。
大門得欄桿都是感應式得,然而今天早上得欄桿,卻沒有在掃描到男人得車時,就自動抬起。男人不耐煩地按著車鈴,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開門。搖下車窗,男人伸出頭看到保安室空無一人。
情急之下,男人開門下車,向保安室走去。他準備自己手動打開欄桿,卻不曾料想,剛一走進保安室,桌子底下埋伏得警察,就把他控制住了。
⑧尾聲其實,從一開始,就沒有什么小區(qū)改造換暖氣片得活動。房主阿姨那天離開后,就直奔警察局報了案。
那天,房主阿姨看到了摔在地上得結(jié)婚照。也注意到了石頭藍色得眼睛。雖然神秘男人戴著口罩,但是他黑色得眸子,卻出賣了他。
為了保障小敏得安全,警察一直在布局。本打算在安裝暖氣片時,救出小敏。卻因男人得臨時出走,而調(diào)整了計劃。
根據(jù)小敏提供得線索,警察在機場,抓捕了正在過安檢得石父和石頭得姐姐,并由此牽出了多年前得一起“兒童拐賣”案。只是,小敏還是晚了一步,石頭那張刀刻般得精致面容,終究是永遠消失在了人世間。